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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當看到嬌小的黑髮女孩被拋摔出去時,他花了很大的勁才克制住去接的衝動,也幸好對方在空中就迅速調整好姿勢,一個翻轉便穩落地面,他才稍稍鬆口氣。

 

  「那個王八蛋下手居然這麼重,搞什麼啊……」碎念的同時又見一人往女孩揮去一拳,下意識舉起手格擋的她不免因力道而退後,踉蹌幾步,他又繃起了背脊。

 

  「暴風,你表情別這麼可怕……等等,別瞪我啊!」只是想提醒一下自家弟兄表情控管,卻遭對方立刻轉過來瞪視的格里西亞面露無奈,「這是你家依凌姊姊要求的,也不是我們惡意找碴啊。」

 

  --『請讓我和他做個了結,為此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依凌.蒼井悲傷但堅決地在他們十一人面前如此宣告著,肅穆凜然得彷若是在祈禱的姿態。

 

  但即使為她的決心所打動,他們依然不會答應。

 

  雖然依凌曾經成功重創到那個男人,也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和被封印的她不同,所有人都會前進,那男人亦是,相隔十二年是否還能在正面交鋒下保全自己,並戰勝他,這點沒人說得準。

 

  既然無法保證安危,自然不該讓平民涉險,這是他們職責所在。

  

  『我只想協助,並非要單獨制伏他,何況有我在也能動搖到他,對你們也有好處不是嗎?』

 

  確實,為了逮捕那男人,必須無所不用其極--格里西亞確實是如此認為的,但這並不包括利用兄弟重要的家人。

 

  因此即使依凌的話令他一瞬間感到動搖及心動,他和雷瑟也未有回應。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絕不單打獨鬥,只協助行動,也會保護好自己。』對他們的沉默不以為意,依凌再度開口,而最後一句顯然是針對仍表現出不滿的希歐,『要是需要考驗一類的東西,我也願意接受,如果是對我的自保能力有所疑慮的話。』

 

  『什麼考驗方式都接受嗎?』

 

  『無論是什麼都接受,我說過願意做任何事。』面對雷瑟的話,依凌毫不猶豫地回答,茶色的眸子閃爍著和她身在牢房內時同樣堅定的光芒,『未達到你們標準的話,此事就請當我未提過。』

 

  聰明的交涉方式,比起一昧請求。

 

  就是因為那句話,令他們同意了,參與行動的與否就讓身手來決定。

 

  於是成了現下這狀況。

 

  明白原因的確是依凌的要求,希歐也只能停止用目光譴責自家上司的行為。

 

  「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一次叫來二十個聖騎士吧……」不管怎麼看,都真的是不多不少的二十人,他都想問這數量真的有必要嗎?

 

  他們現在要抓的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吧?!

 

  「審判安排的,真的不是我。」格里西亞立刻撇清關係。

 

  那當下同意使用測驗方式來決斷的雷瑟馬上調了二十名聖騎士來,在練武場一隅準備好場地開始測驗,前後不到三十分鐘,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除了實在太過擔憂的希歐、現場評斷測驗結果的雷瑟和格里西亞外,其餘十二聖騎有空閒的也通通過來湊一腳,搞成練武場角落聚集一堆騎士長的詭異畫面。

 

  尤其他們全圍著看什麼而並非聚在一起練習的狀況,但練武場內的其他聖騎士饒是有再大的好奇心,也沒人敢過來亂湊一腳,因此他們聚的心安理得,連偽裝都省了。

 

  「嘖嘖,以女孩子來說,依凌的確身手不賴啊!」來湊熱鬧的成員之一,喬葛饒富興味地看著。

 

  「沒錯,除了靈活外,依凌小姐那以柔克剛的方式對招式以剛猛為主的聖騎士而言很棘手呢!」湊熱鬧二號的艾爾梅瑞贊同道。

 

  「以前似乎偶爾有人會來教依凌姊姊戰鬥的技巧,雖然我不記得是誰了。」死盯著場上戰鬥的希歐分出點注意力說道,「依凌姊姊心血來潮時也會教我幾招。」

 

  雖然他對教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如何扭斷人腕關節一事持保留態度。

 

  也幸好那些東西都需要技巧,那時的他做不到,不然他可真擔心那時候的自己會不會真的讓誰出事。

 

  場上的「試驗」仍在持續著,雖同時喊上了二十名聖騎士,但也只是一般、排不進十二聖騎小隊的等級,戰鬥上即使全部人都上場也是輪番上陣而非圍攻,有人倒下爬不起來時,下一人才會進攻。

 

  就算不知這是否為雷瑟刻意的安排,希歐也因此稍微放下心來,抱怨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依凌的身手儘管讓現在的他來看尚有許多不足及破綻,但確實稱的上不錯,難怪十二年前能讓那個男人踢了塊大鐵板,甚至狼狽逃走。

 

  而她的攻勢比起最初的留手,也開始逐漸粗暴起來,在她將一人摔在地上,令第十人因此一時爬不起來出局時,下一人緊跟著衝上前,戰鬥始終保持在緊促的快節奏。

 

  壓低重心一個回身,她避開揮過來的拳頭後閃身到那聖騎士的背後,一腳踢上膝蓋後方,趁對方因此半跪下之時,她另一腳毫不猶豫地自他後腦往地面狠狠掃下,第十一人倒地。

 

  下一名聖騎士立刻上前,自她背後攻去,她側過身避開劈往自己頸後的手刀,順著收不住勢子的聖騎士劈下的力道跟著壓低身子,扣著手腕時扭過腰,將對方一個反手摔在地上,被扭住的腕關節因此發出了不小的喀拉聲響。

 

  「噢,這聽起來頗痛啊。」場外看戲的某人幸災樂禍似地說著。

 

  --啊、那看起來真像以前依凌姊姊意圖教給自己的招式啊……

 

  某人卻開始目光渙散。

 

  交手依然未歇下,依凌的動作不見遲疑,即使掰斷誰的手或腳,精緻的臉上也毫無變化,茶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每一次的攻擊,然後反擊。

 

  測驗在她將最後一名聖騎士的肘關節折斷時結束,手肘發出可怕聲響的聖騎士刷白著臉,他帶著以不自然角度綿軟垂下的手臂退了開來,場上只餘她一人,略偏過頭望著那聖騎士。

 

  「好身手,依凌小姐。」自開始到結束都沉默看著的雷瑟終於開口,帶著讚許意味地點點頭。

 

  「過獎了,在各位面前獻醜了,這樣就可以了嗎?」向對方頷首,依凌直望回去,站的筆挺的纖細身子帶著彷若刀刃般凌厲的氣息。

 

  「是,行動當天就請一同前往,也請務必保護好自己。」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答應我這不情之請。」她欠身道,再直起身時面上浮出鬆口氣的淺淡笑意,而在看見希歐小跑著過來之時,那抹笑漾了開來,溫和並帶著寵溺。

 

  「依凌姊姊!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好不容易捱到結束的希歐忙不迭地趕上前關心,擔憂地檢查對方身上的傷。

 

  事實上他到現在依然對這「測試」頗有意見、更不贊同,但礙於這是依凌的希望和堅持,他也只能默默守候在一旁。

 

  當然他也不否認可能單純只是自己不敢反抗依凌。

 

  「我倒覺得比起她,那些聖騎士更需要關心啊……」湊熱鬧組的第三人,萊卡語帶無奈,和只有擦傷和瘀傷的依凌相比,被摔在地上、被折斷關節的聖騎士更令他同情。

 

  顯然也是這麼覺得,身為史上神術最強的太陽騎士,格里西亞立即上前,依受傷程度向那群聖騎士一一扔了治癒術,他們的表情因此緩和下來,並在發現格里西亞及雷瑟都未有責備的意思後--前者甚至露出和平時無異的優雅笑容--他們更是安心般地鬆了口氣。

 

  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叫來訓練場,然後被丟上場,命令他們依指令赤手空拳地和一名女性戰鬥,什麼都搞不清楚的二十名聖騎士不免有些膽戰心驚,更別提最後結果還是如此,他們自然因此擔心自己未達成騎士長的要求而受到處罰。

 

  在發覺在場的騎士長們似乎沒人想因此責備他們時,二十人才放心下來。

 

  「你們,沒有因為對方是女性就手下留情吧?」忽地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聞言他們一愣,其中一位立刻用剛治好的手撐起身,向稍稍揚起了下巴、看著他們的維瓦爾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報告孤月騎士長,向光明神發誓,我們絕未因她的性別等原因而故意落敗!」

 

  他們一開始確實因太過突然等顧忌而不敢下手,多只是迂迴地攻擊著,但在兩方試探似的一輪周旋後,確認這樣無法打倒對方的他們出手才狠戾起,而依凌像是回應一般,手段亦越見粗暴。

 

  結果就是他們無人能真切打倒那黑髮的纖瘦女孩,甚至在第二輪時不少人不是被折斷了手、就是被迫和地面做親密接觸,再不甘心這也是事實。

 

  那個女孩子有一定的實力和身手,且不是能輕易打倒的對象。

 

  瞥了眼那廂仍在瞎操心的希歐及無奈又慣著對方的依凌,雷瑟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儘管仍是滿腹疑惑,但二十名聖騎士立即整齊地行禮,魚貫著準備離去,卻在經過依凌旁時被喚住了腳步。

 

  「非常感謝各位,今天辛苦了。」亦已被治好傷口的黑髮女孩向他們彎下腰來,帶著歉意地,「因這件事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所以手段粗暴了些,還請各位見諒。」

 

  「不,不會,我們也是。」互望一眼,其中一位聖騎士苦笑,「雖然是命令,但我們也的確未控制出手的輕重,也請小姐原諒。」

 

  「小姐的身手真的很好,不管今天這是為了什麼,願在光明神的仁慈下您能順利達成。」另一名聖騎士也低下頭祝福著,儘管他在方才被對方狠狠擊中了喉結而往後摔了很慘的一跤,臀部都還在隱隱發疼。

 

  依凌漾開了笑意,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時已經有人出了聲。

 

  「那麼,」站在她身後的希歐笑瞇了眼,「那我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從哪來的就從哪回去吧!」語畢還隨性地擺了擺手。

 

  暴風騎士是自由自在的代表,因此這樣隨意的姿態也不會招人反感或疑惑,即使是在打發走聖騎士後向其它十二聖騎一揮手便拉著依凌離去也是一樣,他們只是受不了似地笑著。

 

  「還敢說不誇張,嘖嘖。」喬葛訕笑著說道。

 

  「讓暴風去吧,所以現在依凌小姐要一起去逮捕那個人了嗎?」艾爾梅瑞問道,擔憂地擰起了眉,「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喔,我會全力協助的!」

 

  「我想至少她能確實保護好自己吧,更別說還有個傢伙一直守在旁邊。」想到測驗時女孩出手的狠勁,和一直死盯著場上的同伴,萊卡攤手笑嘆道。

 

  「沒問題吧……審判,怎麼了嗎?」注意到自剛才起便默不吭聲的雷瑟,原想附和的維瓦爾忍不住關心一句。

 

  「依凌戰鬥的某些動作,我看上去覺得有些熟悉……」思索著什麼的雷瑟如同在斟酌著字句,語調緩慢,「但我想不起來,也只是某些動作而已,也許是我想太多。」

 

  「不,審判,你這樣一說我也有點這樣的感覺……」意外地,格里西亞立刻接話表示贊同,卻在瞬間接收到其他人含帶著什麼意味的注視,他沒好氣地瞪回去,「幹嘛?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審判就算了,你這連劍都拿不好的看得出來差異?」諷刺意味十足,喬葛上上下下掃視一遍格里西亞,挑起了眉。

 

  「雖然對太陽你很不好意思,不過我也有點驚訝呢……」艾爾梅瑞搔搔臉,露出人畜無害的無辜笑容。

 

  「你們就不能相信我一點嗎?好歹我也在史上最強太陽騎士手下打滾了十年耶,只是劍術不太好而已!」

 

  「我們就是相信你,才會在你拿劍的時候先閃遠遠的啊!」

 

  「幹!」

 

  看著吵鬧起的同伴們,雷瑟悄悄地勾起無奈但縱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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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天下的城市,熱鬧的仿若有許多繽紛的色彩閃動跳躍著,處處充滿著生機與活力,歡快地令人忍不住微笑起,一群孩子嘻笑著奔跑著,手上揮舞著什麼,高高地舉起,一個兩個拐進了大道旁的小巷中。

 

  「還給我!」卻有另一個小男孩狼狽地追逐,伸長的手卻怎麼也碰不到比他高大的孩子手中的東西,甚至在推擠時摔倒在地。

 

  「帶著項鍊的男生跟女生一樣!哈哈哈!」嘲笑著對方的大孩子粗魯地揮著手裡的鍊子,其他的孩子跟著鬨笑起。

 

  「愛哭鬼!」

 

  「誰叫你愛多管閒事……哇啊!」高高在上似地說著,轉身欲跑開的大孩子卻忽地撞上了某人。

 

  趴在地上的小男孩抽抽噎噎地哭著,但拼命克制自己的眼淚及哭聲,他慢騰騰地爬起身,低垂著的視線直到一雙靴子停在自己面前時才抬起,一名全身讓披風裹得嚴實、分不出性別及年紀的人正站在跟前。

 

  那人彎下腰來,向害怕著的他伸出了手,一條古銅色、看上去有些舊的項鍊靜靜地躺在纖白的手中。

 

  「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愣愣的小男孩循著銀鈴敲響似的聲音仰起了頭,由上往下地將被隱藏於披風兜帽下的美麗臉蛋映入眼中,而對方漾出了溫柔的笑意,一手拉起他的小手,另一手將項鍊放下。

 

  那些搶走自己東西的孩子們已不見所蹤,而重要的東西也已經拿回來、緊握在手中,他胡亂地抹了抹臉,抽抽鼻子。

 

  「是媽媽留給我的。」

 

  「……是嗎?」那人頓了一下,才笑著回應,伸出手摸摸他的頭,「自己站了起來,也沒屈服他們,很了不起喔!」

 

  小男孩愣了住,左右飄移著視線,過了會才怯生生地開口。

 

  「真的嗎……?」

 

  「真的喔。」她蹲了下來,精緻的面上像是努力撐起了笑,然後牽起了他的手,將握緊項鍊的手包覆了起,「很了不起的,所以,要成長為一個堅強的人喔。」

  



 

  十來歲的小男孩緊攥著重要的東西離去了,靦腆地揮了揮手,便拐了個彎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道中,小巷內只剩下披著斗篷的她,即使已不見人影,仍是直望著孩子離開的方向。

 

  「依凌小姐!」靜謐得恍若隔世,這樣的氛圍被某人一聲略帶焦灼的低喊給打破,那人急促地趕到了她身邊,「您不說一聲就突然不見我會很為難的。」

 

  「亞戴爾先生。」依凌.蒼井像是驚醒過來一般,收回視線,回首向青年溫婉一笑。

 

  「請不要突然消失啊,這樣隊長和暴風騎士長也會擔心的。」亞戴爾好不容易找到人,明顯地鬆了口氣。

 

  畢竟是接下了兩位聖騎士長的命令--其一還是自家隊長--亞戴爾自然也擔心會有任何閃失,儘管他還是對這「任務」落到自己頭上感到有些不解。

 

  依凌不好意思地笑笑,向亞戴爾為自己的突然道歉,明白要是中間出了甚麼差錯,兩人的立場都尷尬。

 

  短短一瞬便跨越了十二年的時間,想必事物都會有所變化,一方面想盡快適應這改變過後的世界,一方面是為了日後行動的便利,因此提出希望逛逛城內想法的依凌,幾乎是在出口的瞬間便遭到了一致的反對。

 

  反對的理由不外乎是安全考量,在那殺人如麻的男人不知隱藏在何處的狀況下,讓曾經有恩怨、也曾打上照面的依凌到人多的地方毫無疑問是增加風險,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湊巧被那男人看見。

 

  而定位為「動搖對方心智」的依凌要是太早暴露,不小心走漏出去的消息都會使行動更加困難,因此幾乎無人贊同。

 

  不過也只是「幾乎」,格里西亞.太陽對此卻有不同的想法。

 

  『要是依凌小姐對現在的葉芽城一無所知也不好,不是嗎?』金髮的青年如此說道,獨排眾議,『但確實依凌小姐現在不適合曝光在人群裡,所以要出去的話就請披上披風吧!』

 

  『那我也去……』

 

  『暴風騎士和一個穿著披風的人在城內閒晃什麼的反而更顯眼,所以不行。』毫不客氣地否決,然後搶在對方表達不滿前,格里西亞以優雅的姿態繼續說道:『就讓亞戴爾陪同吧,我敢保證他是個優秀的嚮導。』

 

  「太陽小隊副隊長和身分不明的人在街上閒逛」及「暴風騎士和身分不明的人在街上閒逛」,這兩者間哪個看起來比較引人注目?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亞戴爾就這麼被叫過來、接下了任務。

 

  即使感到有些突然,但很快接受並了解狀況的亞戴爾便跟著換上了便服、套上了披風,佯裝成旅人的模樣,陪伴身旁的客人出了聖殿到城內。

 

  雖然並未明說,他也知道這位「依凌小姐」是受到重視的身分,不然自家隊長也部會下達如此命令,暴風騎士長也不會在他要出門前,表情凝重地一再要求他保證她的安全,像是下達什麼沉痛決定般。

 

  因此當一回頭發現應該跟著自己的人不見時,嚇得他急忙去尋找,所幸很快就在一旁的巷內找到了人。

 

  「依凌小姐是否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注意到女孩又將目光落往街道上,他問道。

 

  「咦?」對方卻是再一次猛然回過神來般,愣了會才露出略帶苦澀的笑,「只是覺得有些寂寞而已。」

 

  「寂寞?」在熱鬧的城市中央嗎?

 

  「是啊,只剩自己一個人的寂寞感。」低聲喃喃說道,依凌不願再提似地歛下目光:「接下來要往城的哪邊走呢?」

 

  身為善於察言觀色的太陽小隊副隊長,亞戴爾掛著笑再自然不過地接過了話:「不介意的話,我們去看看西部那側吧?聽說那開了不少點心店,也許依凌小姐會感興趣?」

 

  「也許呢,那我們走吧?」

 

  「是的……依凌小姐?」甫向前踏了幾步便注意到對方並未跟上,他立即停下腳步,背對著通往大街的口,望向佇立於巷中的她。

 

  只有幾步之遙的街道上,從巷口可以看見人群來來去去地,有些匆忙,有些悠閒,在明媚的陽光下,人人似乎都很快樂地笑著。

 

  「……沒什麼的,只是覺得我們還是走巷子內就好吧?」歛下眸子的依凌笑道,有些困擾地,「畢竟要儘量低調呢。」

 

  亞戴爾眨眨眼,會意了什麼似地揚起笑,腳跟立馬轉了個方向:「您說的是,是我疏忽了,那這裡請,依凌小姐。」

 

  看著他向自己有禮地擺出請的手勢並立刻帶路,她跟上前,將人潮扔棄在後方,跟著踏入小巷深處。


  

 


【後話】
在被考試與截稿死線追著跑的狀況下,好不容易來更新一下(吐血)

這次稍微描寫到了關於戰鬥的方面,
要是有什麼想法和疑問還請各位不吝惜地提出讓我知道,
因為雖然有接觸那類型的武術,
但能不能好好寫出那感覺卻是另一個問題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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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